傅悦苦笑:“怎么会没关系呢?如若不是因为我,也不会发生如此惨祸,我……” 她话没说完,叶霜芾忽然语气凌厉的打断了她的话:“兰臻!” 傅悦一顿,愣愣的看着她。 叶霜芾你这性子劝慰道:“你听我说,这真的不是你的错,其实你心里也都明白的,当年的那桩祸事并非偶然,是从父辈们打算追随赵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,赵鼎那个人你是知道的,他从一开始就只会在利用庆王府,所以绝对是容不下的,从他登基之后,就开始一点点打压架空两大王府的势力,实在没办法削弱,就想办法制衡掣肘,接连安插他的人进军中伺机而动,而庆王和楚王皆现在都没步步退让,当年我父亲就说过,皇帝心胸狭隘凉薄寡恩,迟早会对两大王府下手的,这是避免不了的。” “而当年与北梁一战,聂家军击退北梁和北汉两方大军再立军功,当时皇帝甚至并没有加派援军,所以当时五十万聂家军应对两国加起来近乎八十万的大军,皆为以少胜多,一旦班师回朝,庆王府可谓不世之功,必定威望更甚再也动不得,皇帝绝对不能容忍,而当时经过数月鏖战,庆王府兵力剩余不过三四分,呼声虽高却兵力不足,所以,那一次是他除掉庆王府的唯一也是最好的机会,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,就算没有你的事情,他也会这么做,而你的事不过是凑巧与这件事撞上罢了,难道你觉得皇帝的猜疑和不容,只是因为你的命克赵氏导致的?还是你觉得……是你引发了北边的战事,是你导致了北梁的卷土重来,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惨祸?” 傅悦愣愣的,许久都没说话。 叶霜芾伸手握着傅悦的冰凉柔软的手,叹息道:“兰臻,你是个通透的人,这世间许多事情其实你看的比谁都明白,唯独关乎聂家的时候,你就失去了理智,只是因为这件事关乎聂氏的冤案,关乎你心中最大的那个结,所以你才郁结于心无法排解,将一切都归咎于自己,可是这些真的不是你的错,你看看我,我也是当年那场大案的受害者,我家破人亡受尽屈辱,所有导致这件案子的人我都恨,可我知道了这件事后并不怪你,并非因为你是兰臻,只是因为我明白,这件事真的不是你的过错,一切不过时巧合而已,你不该责怪你自己,要怪,你就去怪导致这一切的人。” 傅悦都听进去了,也都明白了,可还是心结难解:“其实我总是忍不住去想,如若当年没有我的这件事,会不会皇帝当时不会如此果断的对聂家下手……”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的,可总是忍不住抱着侥幸心理去想这件事,毕竟不可否认,当年皇帝要对庆王府下手,归根结底,她的那件事也是一个因素,甚至当时她已经中毒,皇帝为了不暴露此事,必定会想办法在此之前除掉一切隐患,如此,怎么可能与她无关? 当年的事情,皇帝也是冒着风险去做的,如若不是她的事情在前,皇帝不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行此阴谋,毕竟稍有不慎,便是满盘皆输…… 虽然她不是主要因素,但是,也绝对是有她的原因的。 叶霜芾沉声道:“就算没有你的事,皇帝也不会让庆王带着以少胜多击退北梁和北汉的功勋回到暨城,你明白么?” 傅悦没有说话了,叶霜芾见她不再说那些钻牛角尖的话,总算松了口气,凡是适可而止,她也没有再多说别的。 冯蕴书站在门外,一直听着两个人的话,眼下没有再听到傅悦吭声,也是松了口气。 这丫头平时不爱钻牛角尖,可一钻起牛角尖,当真是执拗得很。 不过劝她的是叶霜芾,她也都听进去了,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。 接下来的几日,也确实是没什么事。 傅悦这一病,虽然昏迷了两日醒过来,可后续还得好生养几日才行,而她也很配合,该好好用膳就好好用膳,该吃药就吃药,或是睡觉养病或是醒着发呆,不大说话,也只有聂允颢在跟前的时候,才会看到她脸上有那么些许笑容,可她看着聂允颢的时候,总是有意无意的发呆怅然。 似乎自叶霜芾那一番开导劝说之后,就把这件事放下了,可她们都知道,并未真的放下。 而这些日,傅悦除了府里的几位,又是谁也不见,裴笙来了两次,谢荨和十公主也是来过,甚至谢蕴也来了,她也没有见他们,哪怕宜川公主替皇后来了,她也没有见,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。 十月下旬,暨城已经有些冷了,特别是晚上,阴冷阴冷的,还好在屋内有地龙和暖炉,所以外面的天气如何,对傅悦没什么影响,只是因为底子弱,傅悦的这一场病折腾了差不多十天,日日喝药娇养,下旬的时候可算是好了,今日一早姬亭来把脉,说已经无碍了,傅悦自己也感觉到身子都好了,却也没说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