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王当即道:“当然不是!” 楚胤神色肃穆淡然,言辞间亦是听不出情绪:“既然不是,荣王直言来意便是,不必拐弯抹角,本王喜欢直言直语!” 荣王吸了口气,而后道:“既然如此,那本王也不赘言了!” 楚胤颔首,微微靠着后背的椅靠,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。 荣王望着楚胤,一脸严肃认真的直言道:“本王今日来,只有一个目的,便是希望楚王助本王一臂之力!” 闻言,楚胤并不意外,只是狭长的眼眸缓缓眯起。 荣王淡淡的笑着,神态眉宇间却掩饰不住那一抹无奈疲惫,道:“楚王应该对眼下朝堂的局势清楚不过,说起来也是可笑,在外人看来,是本王拉拢朝臣结成一党与父皇分庭抗礼,可本王身在其中最是清楚,本王根本身不由己,若非有人暗中操控,本王怕是也无法走到今日这一步,联想前后发生的事情,若说这一切与楚王无关,本王都不信,既然楚王费尽心思的推波助澜搅乱朝局,想来目的只有一个,便是与父皇为敌,报仇雪恨,本王的猜测对否?” 楚胤不置可否,只问:“对与不对又当如何?” 荣王一脸赤诚的看着楚胤,言语严肃恳切:“今日本王前来,也算是有求于楚王,既如此,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,楚王对我父皇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情本王深有体会,毕竟本王的心境与楚王是一致的,如今我公然与父皇分庭抗礼,算是公然与父皇为敌,而楚王府同样与父皇不共戴天,楚王深谙兵法,也应该知道,敌人的敌人便是天然的盟友,既然父皇容不下我也容不下你,那不如我们合作,只要楚王愿意助本王夺得皇位,本王在此许诺楚王永不亏待楚王府,他日事成,楚王府便是我大秦第一功臣,楚王之尊无人可比,不仅如此,待本王登基之后,便立刻下诏彻查庆王府通敌一案,为庆王府洗雪冤屈!” 闻言,楚胤神色微动,似乎十分诧异,却不作言语,只坐在那里一脸莫测的思索着什么,瞧着,似乎有些松动。 荣王观察着楚胤的神情,见他仿佛有些松动后,便紧接着道:“当年庆王府一案,本王一直坚信庆王蒙冤,只是父皇雷霆手段,摆明了要铲除楚王府,本王当时就算是相信庆王的忠君爱国之心,也无可奈何,可若是将来本王可登上皇位,定会为庆王洗去污名,为庆王府正名,不仅如此,还会将所有参与了构陷庆王府的奸人全部以罪论处,楚王应该清楚,这样的事情,父皇不会做,太子若是登基也不可能做,其他皇子更是不会有这份心,可本王拳拳之心,定说到做到!” 楚胤闻言,顿时笑了,眼底却瞧不出丝毫笑意,只淡淡的道:“看来今日荣王是有备而来?” 荣王不否认。 楚王府和庆王府的先祖是一起追随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开国功臣,同样是开国大将,可其他四个仅是封侯,且每人所领兵权不过二十万,可楚王府与庆王府却一举封王,地位仅次于皇帝,庆王府手握北境五十万大军,楚王府手握南境四十万大军,在其军队驻扎之地,可独裁一切政务军务。 虽说一南一北互不干涉,可两个王府世代交好在大秦是人尽皆知的事情,聂夙和楚仲从小便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,后来俩人分别从军,也不过是因为打赌,再之后,因为一次不晓得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为之的相识,聂夙认识了赵鼎,聂夙是个不屑于玩弄心计勾心斗角的直脾气,对人一向赤诚,所以一来二去觉得赵鼎是个对脾气的人之后,就义无反顾的扶持他,楚仲因着兄弟的原因也成了赵鼎的支持者,硬生生把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庶出皇子扶上了帝位,兄弟之心可见,后来因这两人的关系,他们的儿女一代自然也亲如一家,否则聂夙那个女儿奴怎么会在聂兰臻出生就把她许配给楚胤,而楚胤对庆王府的感情非同一般,可以说,庆王府一案,是楚胤心中的一个逆鳞,也是一个弱点,荣王知道这一点,所以,是有备而来。 他知道,他所能利用的楚胤唯一的弱点,就是庆王府,其他的,他不甚清楚,哪怕知道的,也不敢轻易触碰。 经此一事,谁都知道傅悦于楚胤而言的意义,那是他最大的逆鳞和弱点,可哪怕知道这一点,荣王也不敢利用,当然,也利用不上。 楚胤沉思片刻,淡笑道:“不可否认,荣王此言,确实让本王很心动,可空口无凭,承诺这种东西太过廉价,经过先父一辈的惨痛教训,本王可不敢轻易相信,毕竟从古至今传来这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话,还是有几分道理的,所以荣王觉得,本王凭什么相信你?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