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踏过这片土地,最终因着某个原因又原路返回的三人,面色一个比一个肃严,沉默着跨上了斑渍点点的水泥地,沿着破旧的楼道,上到了六楼。 对着那扇青色的门,几人互相看了一眼,许随才抬起手曲着五指,轻轻敲了两下,却好一会都没人应答,他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,转头问蒲京:“电话还是打不通吗?” 蒲京连忙掏出了手机,再次拨向那个一上午都没人应答的电话。 长久的嘟声,在这静谧的空间里,即便不开着外放,也清晰可闻。 祝可以疲惫地揉了揉脸,轻声问:“如果家里也找不到,是不是可以报警了?我们有资格报警吗?而且她只是不来考试而已,不一定是失踪了,说不定她已经跟老师请假了?” 她还想说着其他的可能性,那响了几十秒,几乎要自动挂断的电话,突然接通了。 三人呼吸一凝。 一个虚弱的,带着啜泣的声音,在那头响起,只有两个字,却一下绷紧了所有人的心弦。 “呜……蒲京,救我。” 第40章 第40课 祝可以从病房里走出来,已经是晚上六点多,他们从早上考试开始就没来得及吃饭,现在肚子也不叫饿,就是空晃晃的,有点慌得难受。 走廊上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少年听到脚步声,霍然睁眼,望过来的一双眸清明沉静,看不出一点疲惫。 看见是她,他才勾唇浅浅笑了笑,拿起身边的袋子一晃:“饿了吧,我去买了点牛奶面包。” 他又拍了拍身边的空位,冲她招招手:“来。” 祝可以木着脸,慢慢地走到他面前,然后定定地站在那里不动,眼睛里有着光泽,在眨动间一闪一闪的,亮的惊人。 看着她这幅样子,许随拉起她的手,包在手里捏了捏,开玩笑似的低声开口:“怎么?不想坐椅子上?那你只能坐我腿上了。” 祝可以迷茫地抬起头,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好一会,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。 许随本以为她会撑圆了眼睛瞪自己,然后说一些之乎者也的道德经,但也无所谓,至少那样的她要生龙活虎一些,不像现在这样,死气沉沉的,眼睛里灰蒙蒙,宛若一潭死水。 谁曾想到,少女在缓慢眨了眨眼之后,竟然真的往前跨了一步,然后在他大腿上,侧坐了下来。 许随眉头一拧,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侧过头想要看清她的神色。 她有点太不对劲了。 祝可以却勾着他的脖子往下一拉,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左右磨了磨,许随听到她轻轻吸了吸鼻子,声音带着一点鼻音,瓮瓮的。 “许随,我好难过啊。” 许随一下就沉默了,觉得心脏似乎因她这么简短的一句话,而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地攥住,力度大到几乎要让他窒息。 他收紧了双臂,将头抵在她的发顶,不停地拍着她的背,一遍又一遍,耐心地哄着。 * 刚才高原打开门的那一刹那,那一幕场景,永远印在了祝可以脑海里,抹不去,忘不掉,仿佛是用尖锐的刀斧,以及狠狠的力度,在她心里划上了一道又一道的疤。 女孩右手还举着手机,头发凌乱,裸露在外的瘦弱手臂上是一条又一条的淤痕,青紫交加,甚至还在轻轻颤抖着,祝可以也不知道她是痛的,还是激动的。 嘴角也是破的,结了一道血痂,脸颊上也有着好几道的巴掌印,在白皙的脸上重叠着,看起来是多次掌掴造成的。礼/璃/私/正/里 此外,脖子上,耳后方,也许还有很多他们看不到的地方,有着轻重程度不一的伤痕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 开了门之后,高原似乎还有些惊讶于为什么许随和祝可以两人也跟来了,表情有些复杂,听见祝可以说要报警的时候,她慌忙地摇了摇头:“不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