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“你女朋友要来吗?”她轻声问。 似一声笑,无声的笑,也只有离得如此近的她才能感应。 “你嫂子……”他欲言而止,故意道,“不好说。” 他确信昭昭是真忘了昨夜。 没人会傻到接连试探两次,试探他有没有女朋友。 昭昭被那三个字砸得心神难定,那刚刚算什么,片刻的情难自已? 沈策背过身,笑着将她搁在原地,回去沙发上闲坐着,还在为自己斟茶。一抬头,眼瞅她绕过屏风,问了句:“真不听完?” 这恐怕是她头次对他白脸,半步不留,转脸就不见了人影。 沈策望着那面屏风。 登流眉…… 那小人影往他腿上坐怀里钻,举着卷书,哥,登流眉的香,焚一片则盈室,香雾三日不散,哥你日后做了大将军,一箱箱堆满我们屋子。她的发在他耳下轻蹭着,是在撒娇,孩子样的亲昵。登流眉,登流眉,从日落前念到点灯后,他被这一声声催的心如火烧,别说登流眉,他连残香都买不起。不日将走,谁来护她……他甚至想,去苟且谁家的娇宠侍妾,亦或是柴桑名妓,用这过人姿容去换她的日日好食,夜夜安眠。 世间手段,无所不用其极,当然包括他自己。除了昭昭。 …… 沈策仰靠在沙发里,看屏风最高处的雕花纹路。从初次听到昭昭,听到夜盲,他就隐约知道有什么要回来了。 时至今夜,他才真正看到。他曾有个亲人,有个妹妹,叫昭昭。沈昭昭。 *** 昭昭回到房间里,姐姐也刚回来。 往年两姐妹每回见,都要彻夜聊到天明,这一夜也不例外,只是昭昭格外心神不宁。在姐姐诉说刚结束的一段小暗恋时,在窗台上压前腿,压后腿,压侧腿。到深夜她栽倒在床尾,疲惫阖眸。 雕花的屏风像立在房里,他也像在身边,握她的手,也不是静止不动的。昨夜在添水的人打扰前,他也曾用指腹轻刮她的手背,指背…… 电话铃音闹醒的是她。 姐姐刚在洗过脸,准备回自己房间,替她接了电话。 听筒塞给她:“沈策找你。” 昭昭反应良久,突然起身,话筒的线不够长,被她一拽,电话机直接撞到床头,换来姐姐奇怪的一眼。她压着被惊醒的心悸,眼看门被撞上,先前是简单怕姐姐在一旁听到什么,没外人了,自然想到昨夜。 “人走了?” 她不答。 “还在气?”人像在身旁说着话,“话不听完,气一夜值不值得?” “哥你找我有事吗?”昭昭板着声音。 “找你说话。” “大早上,有什么好说的。” “现在十点。” “……” “你不是想问嫂子的事吗?” “也没想问,只是客气客气,”昭昭自认装傻的功夫不算一流,也算上乘了,“我不经常在这里,你私生活怎么样,也不想知道。” 被捉着手算什么,是自己先没拒绝,跟着他去的。只当是经验少,受了诱骗。昭昭在努力抽茧剥丝,客观分析,努力快刀斩乱麻。 “真不想问?”他再问。 “问什么?问你何时结婚吗?”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