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酒,几个连襟和小舅子起哄,指着屋里几个孕妇,让他算男女。 他喝得头晕眼花,脑子一热就都算了。 结果等孩儿们生下来,他说得没一个对!连他家的小子都给算差了,他本断的是个女孩儿! 这事闹得他丈人家都拿他这算命当笑话,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全不对! 李栓柱自己回想起来,觉得是因为他当时喝醉了的过,那时候眼也花,头也晕,哪还能记得解卦?算了,跟他们也说不清,不算就不算,还省了自己的事哩! 李茹倒是不知道李栓柱这内心活动,她瞧着这位老舅爷爷刚才算卦的架势还挺像模像样的。 “过去的事就不提了,以后碰着合适的,再抱一个回来。” 她其实也就是个缓兵之计,至于抱不抱,还是两说,她可记得一百年后,这单身的女人还有被逼婚的压力呢,这一百年前,缺少媳妇的山沟里,三十五岁的寡妇,也还是会有人惦记的。 李栓柱点点头,摸摸他的短胡子,“可不是只能这样了。” 想想二姐又得从头受累,他都替她愁得慌。 李茹今天叫这个三弟过来,就是想把这件事给兄弟们先通通气,李梅的大哥李锁柱比李梅他们要大七八岁,都四十好几的人了,又当了爷爷,她就不想先去打扰李锁柱。 等跟李栓柱把前后事一说,见着李栓柱亮出了老本行,李茹方才不错眼的瞧着,心里就有了个主意。 “栓柱,你先不要收制钱,算算咱这儿啥时候下雨吧?” 她不说还好,一说,李栓柱又长长地叹了口气。 抬眼往屋里一扫,见两个小闺女眼睛瞪得老大,可不是正竖起耳朵在听呢。 “小兰,绵花,你们俩去炕上睡吧!” 李茹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,把两个小闺女往远处赶。 绵花也就算了,小兰可是个小喇叭,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见得快嘴霞太多了,那个快嘴的劲头,都能给快嘴霞当徒弟了。 绵花答应了就往炕根儿走。 小兰却是不依,“娘,我不困,一会儿还要送我小舅走呢!” “走的时候再叫你,你不困就去里屋搓麻线去。” “里屋黑,看不着线!” “再点盏灯!” 听了能再点灯,小兰立马高兴了,拉着绵花就去点灯。点灯费油,有的穷人家,黑来哪舍得点灯?可挑灯花,剪灯芯,孩儿们最喜欢玩了。 打发走了闺女们,李茹接着问,“栓柱?” “二姐,不瞒你说呀,我前两天算过……是大凶啊!” 自从在丈人家得了全不对的外号之后,李栓柱就很少在媳妇面前说过他算卦的结果。连媳妇都不说,更不用说旁人了。 这心事憋在肚里头好一向了,总算有个能说心里话的地方。 李茹心里一跳,“啥?大凶?怎么跟我做的梦一样?” “梦?甚梦?”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