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蠕动的毛毛虫。 她虽然跟许壮壮不是一个班的,但她作为学校的红人,对学校里那些出名调皮捣蛋的孩子全都了然于胸,因为她要利用这些熊孩子在老师面前刷存在感,甚至巴不得这些熊孩子再多一些,因为学校里有辣么多老师嘛——不同班级的、不同年级的、负责教学的、负责后勤的、负责行政的……说不定哪个就会成为她未来上升的助力。 所以,她盯着许壮壮的眼神,分明是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神,像是在说:来来来,你再皮一下让我看看…… 不等许壮壮回答上一个问题,她又指着他手里皱皱巴巴的卫生纸,“你手里拿着卫生纸干什么?要随地大便?我要去报告老师!” 张子安真心觉得,如果有谁能把街道办的严主任整得服服帖帖,那非王雅宁莫属。 诛心的言语攻击令许壮壮慌了神,他可以背上欺负女生的锅,但无论如何也不敢背上随地大便的锅,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一辈子的污点,洗也洗不清,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。 “没有!别胡说!我才不是!” 眼见王雅宁已经在掏手机准备拍照了,许壮壮赶紧把卫生纸揣回兜里,低头的时候又看到地上的毛毛虫,飞起一脚打算把它踢到一边。 嗯,这个年纪的熊孩子本来就有多动症倾向,平时走在路上遇到小石子、空瓶子之类的也会踢几脚,许壮壮更是其中的翘楚,看见两只狗连在一起都会去踢,于是他根本没多想,就下意识地动脚了。 现在是夏天,多动且怕热的他已经换了上凉鞋,他踢的时候也没傻到用脚趾暴露在外的部位去踢,而是用的鞋底——如果是一般的毛毛虫,不会有什么问题,但他不知道前面这只茸毒蛾的蛰毛在应激状态下会自动弹射。 “啊!” 毛毛虫起飞了,而他也一声惨叫,捧着脚丫痛苦地跌坐在地。 “你这是自寻死路啊!” 旁观的张子安很无语,这作死真的是作得想拦都拦不住。 小芹菜和王雅宁不清楚怎么回事,以为他是故意耍诈装可怜,等她们过去帮忙时再突然吓唬她们——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。 张子安知道他是真疼,脸涨得通红,豆粒大的汗珠哗哗滚落,若不是在学校要面子,早就疼得哇哇大哭了,现在只是干咧嘴,强忍着没有哭出声。 他跑过去,掰开许壮壮的手,把鞋扒掉,看到右脚的大脚趾已经红肿,仔细观察的话,还能看到几根淡紫色的蛰毛扎在皮肤上——还好脚趾皮肤的角质层又厚又硬,挡住了一些蛰毛,而且扎得比较浅,换成是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,就不止这么几根了。 “别乱动,我给你拔出来。” 由于毛毛虫泛滥,他随身带着一小卷医用胶布,先是用手指拔掉那几根淡紫色的蛰毛,然后又用胶布把肉眼可能看不见的细微绒毛粘了两遍。 小芹菜和王雅宁发现许壮壮不是装出来的,也撑着伞走过来看热闹,王雅宁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许壮壮比哭还难看的脸孔拍了下来。 “这是……被毛毛虫蛰伤的?什么毛毛虫这么厉害?” 王雅宁并不在意许壮壮的伤势与痛楚,而是出于学霸的本能询问起毛毛虫的事。 “蛰伤他的是茸毒蛾的幼虫。”张子安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解释道:“平常说的毛毛虫有两种,一种是能变成蝴蝶的,另一种是能变成蛾子的。能变成蝴蝶的毛毛虫全都没有毒,能变成蛾子的毛毛虫大部分也没毒,比如咱们头顶上那些‘吊死鬼’。” 她小心地抬头盯了一眼随风摇曳的吊死鬼,问道:“那什么是有毒的?” “有毒的有三种,分别是刺蛾科、毒蛾科和枯叶蛾科。”张子安继续解释,“刺蛾科只要不去手贱摸它们或者让它们落到身上,就不会有事;后两者比较麻烦,它们的毛并不结实,风一吹就可能随风飘,甚至部分毒蛾科的毛毛虫还会主动把蛰毛往外弹射,比如蛰伤他的那只。” 人工树林里的那道沟渠,就是因为毒蛾科和枯叶蛾科毛毛虫的存在,令水中飘荡着很多肉眼看不见的蛰毛,都是被风吹进水里的,一旦喝下去……痛苦可想而知。 许壮壮此时的感觉,大概就像是医生一边给他开刀做手术,一边向旁边的研究生讲解病因一样别扭。 王雅宁还想问这三种有毒的蛾子幼虫有什么明显的特征,但很遗憾这种事一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,而且最稳妥的办法就是——面对毛毛虫,不要作死,全当它们是有毒的。 虽然蛰毛被拔除了,但由于毒液已经渗进皮肤里,许壮壮的脚趾一时半会消不了肿,而他显然是不能走路的,别说沾地了,就连沾鞋都疼痛难忍。 “虫子……虫子在哪?快把它挤出水抹到我脚上……”许壮壮咧着嘴左顾右盼,想要寻找被他踢飞的那只毛毛虫。 张子安:“……这又不是洋辣子,体液抹到伤口上只能更疼。” 毛毛虫的毒液一般是酸性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