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续的落在了廖子鱼身上,廖子鱼握住刀柄的手又紧了紧。 “和你有什么关系…” 苏卿解了手臂上绑的布包,摊开一展,布包被整个打开铺展,各色或锋利或造型诡异的工具暴露在众人面前,苏卿拿指尖滑了一遍。 “鬼手苏家的传人每一接位,随身都有两套工具,一套是祖上传下来的老祖宗的物件儿,一套是授业的师傅出师时候赠予的全套工具,每一套含一百二十八支单品。廖小姐这一套工具虽然不全,但也能敲出来是隶属鬼手苏家的物件儿,廖小姐做玉雕的手法也熟悉的很,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?” 苏卿每说一句话廖子鱼的呼吸就重上一分,她捏住刀柄的手指已经泛出了青白之色,指尖在几不可见的抖着。 “我不知道…你在胡说什么,鬼手家族没有这样的规矩。” 廖子鱼声音有些发飘,又一次的,眼前的女人一字不差的说出了鬼手苏家的秘闻,她知道的情况甚至比跟了那人十年的廖子鱼还要全面。这样诡异的巧合发生一次也就罢了,可每一出手眼前的女人都和那人的形象不断重合,廖子鱼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。 “鬼手的家徽你不认识,铸造之法你答不上来,甚至连最基础的后人称号都没有,你不是鬼手后人。”苏卿一字一句道:“可你有着鬼手苏家的内部铸造雕具,操着鬼手家族的惯有手法,可不可以冒昧的问廖小姐一句,教你的人在哪里?你这工具又是怎么拿到手的?” 廖子鱼舌尖上已经尝到了血味,她猛地抬起头紧紧的盯着苏卿。 “教我的人死了。”廖子鱼咬牙道:“她死了,在把所有的技艺都传给我之前就死了,我不知道这些和苏小姐您又有什么关系,是!我不是正统的鬼手传人,可最起码我被正统的鬼手后人教导过,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?张口闭口就以鬼手后人自居,你凭什么!你的师傅又是谁?” “我的师傅?”苏卿声音低低的,透着三分笑意和五分薄讽,“苏百川。” 嗡的一声!廖子鱼的脑子瞬间像是被一记重拳敲击,当下晕眩纷离!她的腿蓦地一软,要不是身前有工作台在撑着,廖子鱼险些失态的跌退两步! 薛老的反应不及廖子鱼大,却也是猛然一惊的模样,惊疑不定的看着苏卿,脸色登时数变,“不可能!鬼手苏家的人我都见过,没有分支…” 苏卿淡淡的打断了薛老的话,“薛老当年败在我祖师傅手下的事情,师傅可是给我讲过的,我听说当时你还当场下跪磕了三个响头,想要求祖师傅收了你做关门弟子,可惜鬼手手艺密不外传,祖师傅没答应你。鬼手家族和薛家的关系可称不上密切,是没有分支,还是您怕有鬼手后人存世让您的耻辱往事还被人惦记了,薛老心里应该还是有数的。” “放,放屁!” 苏卿毫无预兆的揭露了当年的往事,全场顿时哗然,薛老暴跳如雷的反驳着,又气又羞下那样子像是要上去和苏卿拼了一般! 正在苏卿脚边安静的搔首弄姿的熊猫舔了舔小爪子,虚虚比了个抓挠的自恃,嘴巴一咧,一口上好的尖牙就威胁的朝着薛老露了出来! 然而苏卿只是瞥了一眼薛老工作台上的玉雕,薛老剩下的所有驳斥和反咬一口就这么全数卡在了喉咙里,不上不下的再也说不出口。 “你连我都赢不了。”苏卿却还是没有放过他,“当年的你又凭什么赢我的祖师傅?” 看台上嗡嗡的议论声越老越响亮,指指点点的目光纷纷朝着三人飞了过去,只是这会儿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的对象就不是最开始的苏卿了,各色或意味,或嘲讽,或带着些被愚弄的愤怒的目光对准的全是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两位。 被拆台的薛老脸上十分狼狈,脸色红紫交加分外精彩。 苏卿冷哼,像是嫌廖子鱼被自己吓的不够狠,倏然间开口道:“师傅还有一个独女,和我重名,你说的教你的人是她吗?你说的死了的人,是她吗?” 廖子鱼闻言嘴唇蓦地哆嗦了一下,牙关都忍不住在打颤,不过是一套玉雕用具而已,就把她逼到了眼下进不得退不得的境地。眼前这女人竟是认识那人,被她亲手的害死的那人,那是她第一次杀人,刀子捅过去的时候廖子鱼的眼泪倾斜而出,她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在惊恐,都在噩梦,她几乎每晚都要梦到那人找来寻她复仇了,她唯一能欣慰的也只是那人生前就不喜欢和外人多做交际,死后消息就没有走漏,她还是安全的,只要没人知道实情,她就是安全的。 可先是盛烨,再是这个莫名其妙开始和她针锋相对的女人,他们竟都认识那人,他们看上去竟都是为了替那人报仇查探而来… 她被查到的话会坐牢的,说不定还会死,和那人交好的几位不会放过她,绝对不会。 “我…”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