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她这想法,若是在一般人家,定是作不得真的。毕竟童养媳与自家没有血亲关系,招来的女婿更是别家的人,谁舍得百年之后,将家产留给两个不相干的人? 好在李大柱家情况有些特殊,连着好几代都是单传的独苗,上头二老已经去了,又没有别的长辈,如今家里只有他们三人。李大柱向来只管做工赚钱,家里事情都是媳妇说了算,玉秀又知道娘亲是为了她好,事事顺从,所以李家是夏知荷的一言堂。 夏知荷把她的想法与李大柱一说,李大柱自然同意,她又说与玉秀听,玉秀虽然心里为难,可知道娘亲是为她考虑,也同意了。 前几日办好进宗谱之事,夏知荷就放出要招女婿的风声,今日用了朝食,她就去找了说媒的张婆子。 眼看太阳已经落在山头上,秋日的晚风带来几许凉意,只听的院门吱哑声响,走进来一个纤细的身影。 玉秀眼前一亮,立时起身迎了上去,“娘,你回来了。” 夏知荷关了院门进来。只见她年纪在三十岁上下,生得一张鹅蛋脸庞,满头鸦羽似的黑发,只斜斜挽了一个髻,髻上插着一只简单的梅花银簪,却更趁得她面如白玉,又有柳叶眉桃花眼,白雪肤樱桃口,身量并不高挑,却玲珑有致,一张嘴,便是一股子绵lt软的腔调。 “怎么在这里吹风?快随我进屋里去。” 玉秀任她牵了手,两人一同进了堂屋。 在桌边坐下,玉秀给她娘到了杯热茶,夏知荷接了,握在手里暖着。 “你爹还没回?” “是。”玉秀点点头。 “那大概就不回了,我们不等他,吃了饭,你今晚到我屋里睡,我们娘儿俩好好说说话。” “好,娘坐着,我去把饭端出来。” 今日主食是几个玉米野菜饼。将玉米粉和面粉兑水,揉成面团,再分成一个个不大的剂子,擀成面饼状。又有从后院田梗上挖来的野菜,用水焯过,加一点盐去腥调味,剁成菜沫。把菜沫包进面饼里,像做包子一样收口,再用擀面杖又一次擀成薄薄的饼状。灶上生火,大锅里抹了油,将面饼贴在锅边上,直到两面烙得金黄才起锅。这样做出来的面饼,既有面饼的焦香,又有野菜的清爽,看着就有几分诱人。 另有一碟葱花炒蛋,一个素炒香菇白菜,一大碗冬瓜肉末汤。 虽那汤里没多少肉,可到底是荤食,又有一碟炒蛋,这样的伙食,在村里已是数得上的了。 李家人少,素来有些余粮,就是单靠李大柱的手艺,也足够养活一家人,何况还有夏知荷精湛的针线手艺,虽是个女人,一年下来也有六七两银子补贴家用,不比寻常男子差。 她又会经营算账,几年前李家就盖了五间瓦房,看得村里人人眼红羡慕。 玉秀的女红厨艺都是夏知荷教出来的,她在针线上天分不错,厨艺更是青出于蓝,简简单单的吃食,却爱花功夫,做得色香味俱全。 从两年前开始,夏知荷就将厨房的活计全部放手,都交由玉秀负责,她自己乐得轻松,一心只在针线上下功夫。 夏知荷和李大柱都不是刻薄的人,从不在吃食上苛刻,李家餐桌上,鱼、肉隔三差五便有,鸡蛋更是日日可见,只把一家子人养得油光水滑,特别是母女两人,都养得肤白细腻,与村里的妇人大不相同。 家里男人不在,母女两个早早洗漱完,亲lt亲热热挨在一个被窝里。 “娘,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晚?”想了许久,玉秀还是将这话问出口,她见夏知荷回来时,有点愁眉不展,知晓今番事情定然不顺。 果然,夏知荷略一沉吟,便道:“我与张婆子说了来意,她立时就给我说了几个人选,我一一听过,细细分析,并不怎么满意,又让她再帮我留意留意,一时便忘了时间。” 说完,她将那几个人的情况说给玉秀听,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。 “这几个人,年纪大些倒也不算什么,只是懒的懒,病的病,更有那吃喝嫖赌俱全的,唯有一个看着好些,只是我听闻,他与村里余寡妇有些首尾,就更不愿意了。” 她看了眼玉秀姣好的面容,叹了口气,“我之前还想得好,不愿你嫁去别人M.DaojuhuISHou.cOm